【忘羡】兔子。
广播剧小剧场衍生,苟了两天的脑洞还是爬起来写了。汪叽梦游仙境。
奶叽x兔羡。
很好,上回是猫这回是兔子,我看什么时候能写到小苹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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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那么喜欢你,所以想在春天见面。
就现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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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忘机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的男孩子与叔父于林间缓步而行,听叔父讲蓝家先祖的生平旧事。晚钟一般不急不缓的教诲,他听得认真,却也并不如何入迷。
叔父给他讲何为道侣,他听得似懂非懂。
命定之人,倾心之人。他把这几个字在脑内走过一遭,想丢下不管,却又回身捡起来,在心底找了块安稳的地方存放好。
接着他去了藏书阁,注意力却难得没放在课业上。一个人坐着的时候,这里是他的天地,他澄澈的眼睛像翡翠似的,透彻又单纯。窗外的玉兰又开了,携带着前夜的晶莹露水,黄莺在融融春日里的歌声,和一颗还在生长的童心。
虚掩的门被顶开,钻进来一只黑色的兔子,一只耳朵上还系着鲜红的丝绳。
这是他的秘密,某天他在云深不知处边境的院墙边,捡到了摔伤了腿的这只小家伙,便小心翼翼地把它抱了回来。他弄来了草药来给它包扎,从此小家伙就粘上了他,并因此得到了一截红色的丝绳作为礼遇。现在它偷偷跑进藏书阁里,直立起上身四处嗅嗅,又脚步轻捷地爬上桌案,就在他以为它要一脚踏进砚台里时,它只歪了一下,就准确地跳进他的怀里。
男孩子眨眨眼,静无波澜的目光柔和起来,摸摸它的前爪,“你的伤已经好了,今后……不必再来了。”语气里隐隐有不舍。
不坦诚的表达,兔子开口调侃回去,“我若是偏要来呢?”
男孩子被这种不讲理噎住了,一时间竟忘了质疑兔子居然会说话的少见事实。
“叔父看到会生气的。”
“哈,你怕他,我可不怕,”兔子转了一圈,抬爪挠了挠耳朵,“你叔父追不上我。”
“……并不是怕。”
“好好好,我改口,敬重,敬重好吧。”
“……”
兔子慢条斯理,毛茸茸的小脑袋扬起来,竟然能看出几分放荡不羁,“我不走的原因是,你明明舍不得我。”
“我没有!”
“你不让我来,却每天都虚掩着门,每天黄昏时候,你都看着我走,一直一直看。”
“……”
“蓝湛,你这个人呀。”
“……你知道我的名字?”
“嗨,你叔父叫你的时候,我就在旁边,你当这么长的耳朵是摆设啊,”兔子摇头晃脑,表情颇为得意,“让我留下吧,我知道很多你叔父不知道的事。”
男孩子终于起了久违的好奇心,一只兔子竟然敢和云深不知处最德高望重的长辈比阅历,可兔子告诉他,世界是比云深不知处更五彩斑斓的地方,多的是他不知道的知识,比如陈酒是如何香甜,集市是如何热闹,夏夜的烟火是如何迷人。
而那些幻想中的烟火,就这样扎根在了男孩子浅淡的眼底。
可云深不知处的弟子们都以他为楷模,他走的是一条雅正端方的路,甚至不需要他如何思考,长辈们就已经替他准备好了一切,那条路上没有兔子会说话,也没有耀眼的明亮烟火。
兔子摊开爪子,看起来像是耸了耸肩,“你这个样子,又怎么找得到你的命定之人、倾心之人呢?”
爱是要说出来的呀。
就是要辛苦地寻找,走遍四海每一个角落,不因为误会而形同陌路,也不因为沉默而产生隔阂,在牵起手之后抱紧,坦白说只想要你。
男孩子想要掩藏住他的向往,但是失败了,玉兰花的清香太难以忽视,稚嫩的脸上又缺少城府,这让兔子看得有点不忍,并为尚未开始的擦肩而过表示惋惜,于是决定及时挽回。
“别这么难过嘛,”它叼起落在窗台的一朵玉兰,塞进了男孩子的手里,“你不来找我,我只好来找你啦。”
这话的含义超出了男孩子的认知,但下一刻,他就得到了一个拥抱,和一个志在必得的笑,力气不小,直接把他扑倒。
兔子不见了,压在他身上的是另一个孩子,看上去比他还小一点儿,头发随意翘着,脑后绑着高高的马尾,鲜红发带十二分惹眼。
男孩子甚至顾不上震惊,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,偏过头不去看对方那双乌黑的眼睛。
新出现的伙伴倒是毫不见外,把他从地上拉起来,提议说实践才能出真知,今天就下山,尝尝远近闻名的天子笑。
“云深不知处禁酒”几个字在男孩子的舌尖转了两圈儿,最终还是打道回府,换出一个“好”字。
然后蓝忘机就醒了。
他看看枕边人窝在他怀里熟睡的侧脸,轻轻吻上去。
感受到轻微的痒意,魏无羡咂咂嘴,又往里拱了拱,含含糊糊地说梦话,“含光君……天子笑……还……还想喝……”
蓝忘机拉过被魏无羡踢成一团的被子给他盖上,和梦里一样说好,不经意抬头发现窗外已经蒙蒙亮的天光,冷峻的夜色开始被温暖浸染,玉兰花香徐徐飘进来,春天也跟着一道同行。
魏无羡想喝多少天子笑他都会给。
想听多少句喜欢他都会说。
心是自己给出去的,命也是自己定。
就算魏无羡不问,他也会说。
他想。
他像摸一只兔子一样抚上魏无羡的头顶,顺着发丝滑下来,发尾缠绕在手指。
让他温和地笑起来。
-FIN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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