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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看出来这是车吗

肖乘月:

2017年最后一篇。感激涕零,无以为报,写给 @Tisiphone 不喜欢我就哭。)
  
  “听说了吗,夷陵老祖和含光君在乱葬岗顶打了一架,惜败半招,愿赌服输,低头认罪,被含光君一路押送回姑苏,出了好大的洋相!”
  
  “街头巷尾,谁不知道这事?我还听说,夷陵老祖在云深不知处遭了毒手,姑苏蓝氏自诩雅正,手段竟也是狠毒如斯。”
  
  “早说了那些仙门名士假作仁义,当面光风霁月,背地里是人是鬼,谁弄得清楚?”
  
  “其实想来倒并不稀奇。你道魏无羡怎样押送回去的?含光君那抹额一头将他双手缚住,自己在前面扯着,魏无羡老老实实地跟在后头。出这么一个彩,你倒说说看,这是牵人还是牵狗。”
  
  “从夷陵到姑苏几千里路,怎么不御剑,难道就用两条腿走回去?”
  
  “魏无羡一介败俘,还叫他御剑不成?当然是把佩剑缴了,他们坐船回去的。一路上含光君为显示自己威能,白天每每站在船头甲板上,牵着魏无羡在外面兜风,两岸往来船只人等全都看在眼里,谁胜谁败不是一目了然?”
  
  “打败了夷陵老祖,也足够夸口了,现一现能耐,这倒是无可厚非呀。”
  
  “何止,何止!我有个侄子在姑苏那边住,消息最灵,他告诉我,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可倒了大霉啦,自打那天被拖进去,就一天也没消停过。”
  
  “他又在作什么妖?”
  
  “进了人家地头还作哪门子的妖。魏无羡自从到了云深不知处,由含光君亲自看守。”
  
  “也合该是含光君看着他,别人谁看得住夷陵老祖?”
  
  “你们且听我说完。且说这夷陵老祖由含光君亲自看守,软禁起来,百般折磨。每天夜里过了亥时,蓝忘机的静室里便传出声声哀嚎叫骂,起初中气十足,花样翻新,他还挑衅蓝忘机道:’含光君今夜若不弄死我,不算个英雄’,你道好笑不好笑?”
  
  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还要嘴硬!”
  
  “什么’你尽管往死里来,魏某受着便是’,什么’有什么招数尽管使来,在下绝不叫一声屈’,此外还有些低俗不堪的字句,全是一派市井泼皮气,倒像是勾栏瓦肆里学来的。”
  
  “别人也罢了,他姓魏的本是街头流浪的一个乞儿嘛!承蒙老江宗主抚恤,装了几年风雅贵公子,骨子里的性子哪里改得干净。蓝忘机又最不爱那些脂头粉面,心中必定恨极。”
  
  “是以这含光君更不留情面,本来那点英雄惜英雄的意思也磨去,加倍使力,他魏无羡纵有千般本事,此刻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,口里犹自喋喋不休。”
  
  “亏得夷陵老祖落在他人手里还这样硬气,也不愧是个英雄好汉。”
  
  “这里却想错了,硬气只是一时的。修鬼道的人,损身损心,哪里能和正道以心性相论?不到一时三刻便经受不住,好言相商,想叫含光君放他一马。”
  
  “开什么玩笑,人含光君是修道的,又不是放马的。再说了,他是谁,他让放便放么?”
  
  “也不想想自己落在人家手里,威逼利诱,全是白搭。威逼是威逼不动,利诱却也无计可施,只听我侄儿说个威逼利诱,总不知道怎样一个威逼利诱法儿。”
  
  “还能怎样,魏无羡能使鬼推磨,可使不动孔方兄,乱葬岗上那个穷样子我亲眼见过,夷陵老祖坐下众鬼有一多半都是穷鬼吧,要不然怎么穷得那样叫人害怕。”
  
  “这你就不懂了。夷陵老祖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不是东西,正是他这个大活人,他要利诱,无非把自己抵给蓝忘机。可他那一身武学姑苏蓝氏是绝不肯练的,这就好比对着和尚卖梳子,不仅不成,还徒惹一身腥。”
  
  “偏偏能降住夷陵老祖的是个蓝家弟子,若是换了任何一家,只怕乱葬岗分会都要遍地开花啦。”
  
  “我看蓝家动机未必纯,否则软禁做什么,高手过招,杀了干净。”
  
  “许是他们家禁杀生的缘故也未必啊,哈哈哈哈哈哈哈!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倒要瞧这魔头忍到几时。”
  
  “阴虎符不也毁去了一半?照我说,鬼道的本事好比唐僧肉,偏偏这三藏是个会武的,本事赛过孙猴子,旁人还奈他不得。蓝忘机克他,正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。”
  
  “夜再深些,他便痛哭告饶,回回如此。哀哀切切,只管拣着好词儿往外说,什么含光君威武盖世,形貌俊朗,风度无双,直把蓝忘机捧得不似世间人物,好哥哥叫了一千一万声,说不出如何做小伏低。”
  
  “能把鼎鼎大名的夷陵老祖给弄哭,的确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毒辣手段,想想便叫人胆寒啊。”
  
  “哭得那叫一个惨,一面哭一面告饶,好话说了一箩筐,蓝忘机怎生饶他,必然不肯放过。只是听他哭到后来,竟是哭岔了气,边哭边打起嗝来,断断续续地叫含光君的名字,只求歇上一会。他两个本来是少年同窗,关系不说要好,也必然不坏,此刻唤起名字来十分自然,只望蓝忘机顾念旧情,高抬贵手。”
  
  “听着倒像你亲见似的,别是夜里蹲在人家房外听壁角吧?”
  
  “这倒没有,不过姑苏传得已是人尽皆知,要说有什么不好,那便是你嫉妒我口才好,说故事活灵活现。”
  
  “谁嫉妒你,你说就是,他再问,我替你打他。”
  
  “说到哪?哦,对,说到那告饶实在是情真意切,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原谅他不行,谁不饶了他,谁就觉得自己生下来没有良心。不得不说,夷陵老祖口才还真不错,石头能叫他说得要方就方,要圆就圆,长了腿满地跑,时不时还能汪汪叫。”
  
  “这含光君也真是铁石心肠,难道真是没了凡心的活菩萨不成?”
  
  “他们蓝家祖上可是和尚还俗,蓝忘机更是和尚中的和尚,就是太上老君下凡结了亲,世上的和尚道士全成家,他也不会娶妻。”
  
  “我算看出来了,你今天是存心同和尚过不去,编排起出家人来了。”
  
  “慈悲为怀么,不忤他们忤谁。”
  
  “再过一刻钟,哭声止息,想是流眼泪流得累了。魏无羡嗓子也不知是哭哑的还是叫哑的,只发出些低低的声音,一下下随蓝忘机动作拼命摇头不止。一摇头,那声音自然变化,故此听得出来。”
  
  “蓝家家规四千条,却未曾禁五行八卦,哈哈哈哈哈,这帮弟子五行不知学得如何,八卦的本事倒是胜过文王!”
  
  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可不是吗!我还听说,有一回魏无羡趁其不备,在蓝忘机肩上咬了一口,咬得狠了,圆圆一个齿印。”
  
  “我听说他本是要咬含光君的脖子,幸而含光君早有防备,精妙无极地一偏头,恰恰躲过,才咬在肩上。”
  
  “这么说含光君倒真谨慎,他两个朝夕相处,竟也没被钻成空子,只是这魏无羡实在狡诈,实在难防。”
  
  “他们俩算是寸步不离啦,在家休整便关着,外出夜猎就要带着,只怕是对老婆也没这样亲。含光君稍不顺意,晚上夷陵老祖便要倒霉,迁怒于他容易,那真是怎么解气怎么来。魏无羡那对袖子卷起来,手腕手臂上满是青青紫紫,还有捆过的红印未消,好不可怜,想来衣服盖着瞧不见的地方必然更甚。”
  
  “那般手段,却无伤口,也不见血?”
  
  “这你便有所不知了。割筋放血,折骨斫肉,那都是寻常办法,轻易吓不着夷陵老祖的。他修鬼道,怎样尸山血海没见过?必然是些内家手段,外表看上去是皮肉伤,实则是钻心刺骨的刑罚。”
  
  “这就好比是当年温家的烙铁那样?”
  
  “烙铁可差得远啦。想当年,魏无羡当胸中温晁宠姬一记太阳烙,还能同蓝忘机共屠四百岁玄武妖神。约战三毒圣手,断其一臂,肠穿腹漏仍战力不减,紫电怎么也要强过烙铁,小江宗主更是胜过区区一个爬床的家仆……”
  
  “你要说什么,总不是替这魔头说话吧?”
  
  “待我将话铺完。以夷陵老祖之强,竟给折腾得奄奄一息,不但白日要歇过申时,有时甚至整日爬不起身子,你道狠是不狠?”
  
  “啊呀,真的狠极了!听得人怕起来。”
  
  “半日不起也罢,整日不起也罢,总归晚上是要再来一遍的,他推之不得,也只能生受着。唉,想夷陵老祖一世威风,虽堕在含光君手里不冤,但总归受制于人,憾哉憾哉。”
  
  “同情那魔头作甚。菜上齐了,哥几个喝酒!”
  
  “好!赵大哥海量,赵大哥走第一盅!”
  
  “那我便却之不恭,先干为敬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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